促進產業興旺 助力鄉村振興
宋洪遠 曹慧
摘要：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如何厘清鄉村產業振興的理論內涵及其地位作用，總結當前鄉村產業發展的現狀及問題，明確未來發展的目標和思路，對增強我國農業農村經濟活力、促進城鄉融合發展、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目標具有重要意義。重點分析推動鄉村產業振興的探索與實踐，科學提出推動鄉村產業振興的措施與建議，旨在促進產業興旺，助力鄉村振興。
關鍵詞：鄉村振興；產業興旺；產業振興；現代農業
作者簡介：宋洪遠，現任農業農村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員；
曹慧，現任農業農村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產業與技術研究室處長、副研究員.
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黨的十九大做出的重大決策部署，是新時代“三農”工作的總抓手。2018年中央1號文件強調，鄉村振興，產業興旺是重點。3月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山東代表團審議時提出了“五個振興”的科學論斷。在這個背景下，進一步廓清我國鄉村產業的內涵，總結當前鄉村產業發展的基礎和問題，明確未來發展的目標和思路，對增強我國農業農村經濟活力、促進城鄉融合發展、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目標具有重要意義。
如何認識和理解鄉村產業振興在鄉村振興戰略中的地位和作用，直接影響工作推進的方向和路徑，進而決定能否實現預期目標。因此，首先要廓清鄉村產業振興的理論內涵。
鄉村產業振興是指與鄉村發展有關的所有產業的共同振興，既包括農業的振興，也包括鄉村二三產業的振興，既包括農村傳統產業的發展，也包括農村新產業新業態的發展，還包括農村一二三產業的相互融合發展。鄉村產業振興強調以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培育農村發展新動能為主線，推動農業農村發展提質增效，更好地實現農業增產、農村增值、農民增收，實現城鄉融合均衡發展。
1.農業高質量發展是農村產業振興的核心要義。農業是農村地區的基礎產業，也是最為重要的產業。鄉村產業振興，首要的是農業的轉型升級。當前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為高質量發展階段，農業生產正由主要滿足量的需求向更加注重滿足質的需求轉變，走質量興農之路是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鄉村振興道路的重要途徑。遵循這一原則，鄉村產業振興要求農業生產從過去單純追求產量向追求質量轉變、從粗放型經營向精細型經營轉變、從低端供給向高端供給轉變,實現農業高質量發展，構建農業現代化經濟體系。
2.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產業振興的內在要求。鄉村產業振興是為了補齊農業農村產業發展短板，構建增值空間大、輻射帶動能力強、農民就業增收明顯的農村現代經濟體系。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以農業為依托，以產業化經營組織為引領，以利益聯結機制為紐帶，通過產業聯動、要素集聚、技術滲透、體制創新，促進農業產前、產中、產后以及休閑服務各環節的有機結合，大大延伸了產業鏈條，豐富了農村的產業形態，增加了農民的就業機會，拓寬了農業農村的增值空間，推進城鄉經濟融合發展。
3.培育發展新產業新業態是鄉村振興的引擎和動力。鄉村產業振興既是農村產業規模和效益的大幅度增長，更是農村產業增長模式的轉換，由以往要素投入帶動規模增長轉向以新產業新業態為驅動的發展。近年來，我國農村新產業新業態蓬勃發展，許多工商企業到農村投資興業，大批農民、退役軍人、大學生返鄉下鄉創業創新，為農業增效、農民增收、農村繁榮發展，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新動能。這意味著，新產業新業態已經成為農業農村經濟新的增長點,已成為當前我國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
1.產業振興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點任務。鄉村振興必須要有興旺發達的產業，這是鄉村現代社會發展的物質基礎。產業是農村各項事業健康可持續發展的保障，只有發展好產業，才能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和崗位，才能讓農村成為具有吸引力的地方，讓人留在農村，讓城鎮的人才愿意進入農村，激發農村的活力。只有產業振興，經濟發展，才能不斷提高農民的收入，實現生活富裕的目標。因此，產業振興是源頭、是基礎，有了產業的振興，鄉村振興才有底氣，離開產業的支撐，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就無從談起。
2.產業振興是城鄉融合發展的重要基礎。徹底解決鄉村發展的不充分和城鄉發展的不平衡，實現城鄉融合發展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目標之一。目前我國城鄉發展差異巨大，產業結構脫節，很難實現公平有效的對接。只有通過大力發展鄉村產業，利用市場的力量，通過產業的聯通，才能打破相互分割的壁壘，逐步實現生產要素的合理流動和優化組合。鄉村是城鄉融合發展中重要的一極，如果想充分發揮鄉村在整個現代體系中的功能，必須要有旺盛強大的產業作支撐。
3.產業振興是打好脫貧攻堅戰的重要舉措。當前，我國農村社會公共服務體系還不完善，農民的基本生活保障水平還不高，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壓力還較大，只有通過鄉村產業振興，盤活農村集體資源資產，拓寬農民增收渠道，才能讓農民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全面建設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中使錢袋子鼓起來、日子好起來，讓廣大農民在共同富裕的道路上不掉隊、趕上來，讓全體人民在共建共享的發展過程中收獲更多、享受更多，才能真正從農業供給側、產業結構和區域布局上，形成一個美麗富饒農村的堅實經濟基礎。
1. 農業生產能力穩步提升，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重要支撐。一是主要農產品產量穩步增長。糧食總產量連續五年穩定在12000億斤以上，棉油糖、肉蛋奶、果菜茶和水產品供應充足。二是結構調整成效顯著。籽粒玉米累計調減5000萬畝，糧改飼面積超過1300萬畝，“生豬養殖北上”和“蛋雞養殖南下”的畜牧業生產區域布局優化調整持續推進。三是農業科技和物質裝備明顯提升。主要農作物良種基本實現全覆蓋，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主要農作物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率分別達到57.5%和66%。四是農業綠色發展取得新進展。輪作休耕試點面積擴大到1200萬畝，主要農作物綠色防控覆蓋率達到25.2%，農藥、化肥利用率分別比2012年提高3.8和4.8個百分點，畜禽糞污綜合利用率、秸稈綜合利用率和農膜回收率均達到60%以上。
2. 農產品加工業快速發展，成為鄉村產業發展的引領力量。一是總量持續增長。2017年，規模以上農產品加工業增加值實際增長6.5%，同比提高0.7個百分點。主要農產品加工轉化率超過65%。二是結構繼續優化。主食加工業快速發展，肉類、水產品、果蔬加工等保持中高速增長。三是產業加速集聚。初步形成了東北和長江流域水稻加工、黃淮海優質專用小麥加工、東北玉米和大豆加工、長江流域優質油菜籽加工等產業聚集區。四是創新步伐加快。初步構建起國家農產品加工技術研發體系框架，突破了一批共性關鍵技術，示范推廣了一批成熟適用技術。五是專用原料基地擴大。以公司加農戶、龍頭帶基地等多種形式，建設了一大批規?；?、標準化、專業化的農產品生產基地，輻射帶動1億多農戶。
3. 休閑農業與鄉村旅游等產業方興未艾，為農民增收、農村環境改善發揮了積極作用。2016年，鄉村觀光旅游休閑產業創造農業增加值5700億元，吸納672萬人就業；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增加值2050億元，占農業增加值的3%。休閑農業已呈現出鄉村景觀化、業態多樣化、項目創意化、布局集群化、投資多元化、營銷信息化、產業融合化等特點。通過發展休閑農業、創意農業、鄉村旅游等產業融合新領域，更好地保存鄉村傳統文化和歷史底蘊，完善了農村公共服務體系，促進農業接二連三或隔二連三，這為促進產業融合、推動城鄉一體化奠定了良好基礎。
4. 特色優勢產業蓬勃發展，新產業新業態不斷涌現。一是農產品電商飛躍發展。2016年，我國各類涉農電商3.1萬家，農村電商實現營業額8945億元，吸納2100萬人就業。二是電商與物聯網在農業資源環境、農業生產管理、農產品質量溯源、農產品物流等環節應用明顯，通過質量品牌提升一次增值、加工包裝二次增值和物流銷售三次增值，實現價值鏈提升。三是農村積極探索互聯網+農業的運作模式。蓬勃發展的淘寶村以淘寶為主要交易平臺，為農民提供了低成本的網絡創業途徑，大大增強了農村地區網商的群體競爭力和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水平。四是通過休閑旅游、產銷直供、消費體驗和個人定制等，實現供應鏈相通，形成前后相連、上下銜接的龐大產業集群。
近年來，我國鄉村產業蓬勃發展，但農業生產效率不高、勞動生產率、資源利用率較低、鄉村二三產業發展不足、產業融合程度低層次淺、資源環境壓力大等問題仍很突出，嚴重制約鄉村產業的可持續發展。
1. 農業轉型升級不足，質量效益競爭力不高。一是農產品優質化標準化水平相對偏低。農產品多而不憂，農業品牌雜而不亮，綠色、品牌農產品較少，不能適應消費升級變化的需要。二是農業產業效益偏低。種田一年不如打工十天，農業增值有限。三是農業生產效率偏低。綠色農業生產、勞動生產率、土地產出率、資源利用率有待進一步提高。四是農業經營者素質偏低。以新型職業農民為主力軍的農業生產經營模式、多種形式適度規模經營的現代農業，還需要進一步培育與發展。五是農業產業國際競爭力弱，與我國農業生產與貿易大國的地位不相稱。
2. 農村二三產業發展水平不高，新業態發育不足。一是農產品加工業水平不高。農產品加工業與農業總產值比2.2∶1，明顯低于發達國家。農產品產地初加工能力有限，綜合利用水平較低。農產品精深加工整體水平有待提升，特別是主產區糧食深加工能力有限。二是農村第三產業發展滯后。農產品產地營銷體系不完善，產銷對接、鮮活農產品直銷網點建設滯后，倉儲物流、產地批發市場等設施建設仍需加強。電子商務等新業態新模式仍處在發展初期階段，大數據、物聯網、云計算等新技術在農業產業的應用剛剛起步。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開發深度還不夠，鄉村教育文化、健康養生等產業發育滯后，結構布局、設施建設與規范管理等明顯不足。
3. 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程度不深，帶動能力不強。一是農業產業體系不完善，產加銷協調發展不夠。產業間互聯互通性差，融合程度較低。二是龍頭企業與農戶利益聯結機制不完善，帶動能力不強。農民與企業間訂單交易普遍缺乏法律約束力，履約率不高。三是農村股份合作發育不足，農民組織化程度偏低。合作、股份合作等緊密型利益聯結方式數量不多。四是農業與旅游、文化、康養、體育等新業態深度融合不足，農業的多功能性和價值效益有待拓展和發掘。
4. 資源環境約束加劇，可持續發展形勢嚴峻。一是資源硬約束日益加劇，保障糧食等主要農產品供給的任務更加艱巨。耕地數量減少，質量下降的趨勢沒有根本扭轉，農田灌溉水有效利用率偏低，地下水超采嚴重。二是環境污染問題突出，確保農產品質量安全的任務更加艱巨。工業和城市生活等外源污染向農業農村擴散，農業內源性污染嚴重，農村垃圾、污水處理嚴重不足。三是生態系統退化明顯，建設生態保育型農業的任務更加艱巨。農田生態系統結構失衡、功能退化，草原超載過牧問題依然突出，湖泊、濕地面積萎縮，生態服務功能弱化，生物多樣性受到嚴重威脅。
生產力是基礎，產業振興是提升鄉村發展物質基礎的根本途徑。
實現鄉村產業振興的主要目標任務是要以產業發展為基礎，引導資本、技術、勞動力等要素流向農業農村，形成現代農業產業體系和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體系，保持農業農村經濟發展的旺盛活力。主要任務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農業生產能力和供給能力穩步提升。耕地質量和抗旱防洪除澇能力提高，多層次農業保險體系建立，糧食主產區利益補償機制進一步完善，農業補貼效能提高。主要農產品供給保障能力取得長足進展，糧食產能穩固提升。
2.鄉村產業發展質量和效率明顯提高。鄉村產業發展由增產轉向提質，農業供給體系質量得到新提升。標準化生產、特色化經營、品牌化銷售的現代產業體系基本確立，產品質量高、生產效率高、競爭力強的鄉村產業形態基本形成。
3.鄉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水平顯著上升。產業布局進一步優化，一二三產業融合水平明顯提升。鄉村產業鏈、價值鏈、利益鏈進一步延長，新產業、新業態不斷成長，各產業融合發展、有機銜接、互利共贏的格局基本形成。
4.鄉村產業發展對農民增收的作用增強。農民勞動增收和財產性增收渠道顯著拓寬，農民合理分享全產業鏈增值收益。農村絕對貧困消除，城鄉差距縮小，鄉村生活水平和質量普遍提高，農民福祉得到保障和顯著改善。
1. 堅持市場導向與更好發揮政府作用相結合
進一步完善農產品價格形成機制和收儲制度改革，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利用市場機制吸引工商企業和社會資本進入農業，帶動新技術、新理念和優秀人才進入農業。同時強化政府引導作用，加大農產品生產過程中投入、產出、服務環節的監督管理力度，提高常態化監管與維護水平，創造公平公正透明的市場競爭環境。
2. 強化科技創新對現代農業產業的驅動作用
加快推進面向產業的農業技術創新與運用，提高農業產業各環節的技術貢獻率和技術支持水平，促進農業產業由資源驅動型向資源和技術雙輪驅動型轉變。
3. 培育造就引領現代產業發展的企業家隊伍
緊緊抓住人才這個“第一資源”，圍繞農村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的發展需求，大力培育鄉村生產經營管理人才，努力造就一支思想新、觀念新、知識新的企業家隊伍。
4. 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
在相當長的時期內，小農戶仍是農業生產的基本面。要把對新型經營主體的政策扶持力度與其帶動小農戶的數量掛鉤，大力發展直接面向小農戶的農業生產性服務業，鼓勵和引導小農戶開展多種形式的聯合與合作。
實現產業振興，要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農業農村發展的新思想新理念新論斷為指導，正確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農業現代化與小農經濟發展的關系、脫貧攻堅與共同富裕的關系。當前，從我國鄉村產業發展的實踐看，出現了一些典型模式值得總結和思考。
（一）傳統產業升級型
我國農業生產經營方式以小規模分散農戶家庭經營為主，小農戶家庭經營受制于耕地規模小，地塊破碎，市場風險較大，經營效益不高。推動傳統種養業轉型升級，根本在于改變傳統的農業經營方式，通過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形式，打破小農戶分散且相互割裂的經營格局，激活土地的要素屬性，實現土地、資本、技術、人工等要素的集約化、組織化，推動提高傳統種養業的經營效益。農業規模經營的形式因地因時制宜，或是以土地要素規模集中（地塊整理、經營權流轉）為主，或以服務規模集中經營為主，或是以產業集聚規模經營為主。例如，江蘇射陽從土地平整入手，推廣聯耕聯種的經營模式，促進小麥規模生產經營與提質增效；四川崇州以土地股份合作制為基礎推進地塊整合，并在此基礎上大力發展農業社會化服務，促進水稻產業優質化發展。盡管形式不同，但農業規模經營的本質都在于實現主體的分工合作、促進要素的有效利用、推動技術創新與管理水平提升。農業規模經營多種不同實踐形式均自覺或不自覺地將社會化服務嵌入到農業規模經營活動中，有力地促進了小農戶與大農業的有機銜接，成為推動傳統種養業經營方式轉變與效益提高的重要途徑。
（二）特色產業帶動型
特色產業以“特”制勝，利用當地所特有的資源、要素、環境、人文或生態等有利條件，形成具有市場競爭力的優勢產業。我國幅員遼闊，農業資源條件豐富且差異明顯，因地制宜地發展特色產業具有非常優越的基礎條件。從實踐探索看，目前發展特色優勢產業已經成為各地規劃農業產業、發展農村經濟、提高農民收入、助力脫貧攻堅的重要抓手，很多地方形成了“一村一品”“一鄉一業”蓬勃發展的良好局面，為實現鄉村產業振興提供了重要的產業基礎。例如，湖南省益陽市原有297個貧困村，這些貧困村雖然地理位置偏僻，但大多資源豐富、生態環境較好，近些年來，益陽市政府從各貧困村的實際情況出發，發展了安化黑茶、南縣小龍蝦、沅江蘆筍、大通湖大閘蟹、桃江竹制品、赫山有機大米、資陽檳榔等一批區域性特色產業，成為縣域經濟發展的新名片，帶動了貧困村集體經濟的發展。需要注意的是，選擇和推廣特色產業一定要尊重農民意愿，堅決防止強行上項目；要尊重市場經濟規律，防止出現“一窩蜂齊發展”，最后出現“菜賤傷農”的悲劇。
（三）功能拓展優化型
隨著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消費者需求不斷升級，人們對自然觀光、休閑旅游、體驗式消費的需求日益增多。鄉村良好的生態、古樸的風貌、慢節奏的生活，成為了城里人減壓放松的好去處。各地涌現出農家樂、城郊游、農業公園、田園綜合體等農旅結合、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產業形態，形成了莊園式休閑農業、園林式景觀農業、體驗式休閑農業等產業模式。例如，陜西咸陽袁家村依托機具關中傳統特色的老建筑、老作坊、老物件，大力發展關中風情農家樂、小吃街，成為享譽全國的關中印象體驗地。農旅結合的產業模式，一方面帶動鄉村地區農產品實現了地產地銷，產銷直接，提升了農業本身的經濟效益；另一方面幫助農民獲得了服務性與經營性收入，促進了收入來源的多元化。實踐證明，充分發揮農業農村多功能性，促使農業跳出產品范疇，促使農村跳出產地范疇，大大豐富了鄉村農業的價值內涵，為鄉村產業振興打開了新的空間。
（四）品牌創建引領型
農業品牌創建是發展現代農業的內在要求，也是實現鄉村產業振興的重要手段。創建農業品牌，要以市場為導向，以培育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農民專業合作社（聯合社）、家庭農場、新型職業農民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為核心，實施標準化生產、精細化運作、產業化經營，最大限度實現農產品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為鄉村產業振興提供持久的優質保障。
（五）新產業新業態輻射型
發展農村新產業新業態、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培育農業農村發展新動能的重要方式，也是實現鄉村產業振興的重要路徑。目前我國鄉村發展過程中出現的新產業新業態主要得益于信息技術與要素的創新組合，內容主要包括農村電商、休閑農業、鄉村旅游、創意文化、共享農莊、康養生態等多種類型。這些新產業新業態的出現，與先進生產力相結合，與市場需求相匹配，不僅繁榮了當地農村經濟，而且促進了資金、技術、人才等先進生產要素從城市向農村的回流。例如，浙江溫州西岙村原是當地的貧困村，現在是遠近聞名的富裕村。富裕的緣起就是返鄉大學生的探索與帶動，由于抓住了互聯網經濟的浪潮，不少農民變成了創業農民和產業農民，走上了致富的道路。為促進鄉村新型產業發育，西岙村還成立了電商行業特色黨小組，為村民舉辦各類電商知識培訓等，化解行業矛盾，努力做到“群里能解決的問題就在群里解決”。2017年，全村網絡累計交易額超2億元，戶均收入超20萬元。
鄉村產業振興不僅僅是農業振興，而是各種產業各種行業全面振興、百花齊放。隨著要素市場化程度不斷提升，城鎮化發展水平不斷提高，城鄉互融互促發展已成為勢不可擋的潮流。鄉村產業類型已非單一的農業產業，而是“互聯網+”的三產融合與六次產業的振興，是科教文衛等社會事業的全面振興。
實現鄉村產業振興，既要發揮市場的導向作用，促進資源有效配置，引導先進生產要素進入農村；也要發揮政府的支撐作用，做好頂層設計和規劃，完善制度和政策體系，掃清城鄉資源要素自由流通的障礙，激發市場主體的活力。
（一）促進城鄉資源要素合理流動
要實現產業振興，必須構建工農互促、城鄉互補、全面融合、共同繁榮的新型工農城鄉關系。創新完善農村金融抵押擔保機制，加快農村各類資源資產的權屬認定，擴大農村有效抵押物的范圍。探索建立土地要素城鄉平等交換機制。對農村土地征收、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和宅基地制度要探索公平合理的交換機制，釋放農村土地制度改革紅利。創新鄉村人才培育引進使用機制，包括大力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加強農村專業人才隊伍建設；充分發揮科技人才支撐作用，通過返聘、財政補貼、人才引進等機制，吸引各類人才返鄉回鄉下鄉創業創新。
（二）強化農業農村基礎設施建設
強化農業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是補齊鄉村產業振興基礎短板的重要措施。強化農業基礎設施建設，繼續推進農村土地整治和高標準農田建設，穩步提升耕地質量。改善農村生產生活環境，提升農村村容村貌，加強農村垃圾、污水治理。繼續推進農村“廁所革命”，加快實現農村無害化衛生廁所全覆蓋。
（三）打造農業農村優勢特色產業
打造農業農村優勢特色產業是實現產業興旺的重要載體。因地制宜發展特色產業，基于地區資源稟賦、區位優勢、產業發展基礎等，建設區域優勢特色明顯、示范帶動作用強的種植養殖基地、農產品加工、流通服務設施等特色產業。加快優勢特色產業競爭力提升，大力推進農業生產的標準化、組織化和適度規?；洜I水平，切實提高農業生產土地產出率、勞動生產率、資源利用率，實現節本增效；大力提高農產品品質、優化產品結構。全面提升優勢特色產業綜合效益，大力建設現代農業“三區一園”，實施品牌化經營戰略，提升產業發展層次，延伸產業鏈條，提高產品附加值；積極拓展農業農村多功能性，實現農業生產、農耕文化、農產品加工、休閑旅游、紅色旅游、農業體驗等環節有效銜接。
（四）培育壯大新產業新業態
培育壯大新產業新業態是實現產業振興和促進農民增收的新動能。開辟農業產業發展的新領域新空間，重點鼓勵和支持農業深加工產業，探索新的產業發展模式，形成新的產業經濟增長點；鼓勵發展農業農村休閑服務業，包括農村餐飲、物流、環保、衛生、醫療等產業；依托綠水青山、田園風光、鄉土文化等資源，大力發展鄉村旅游、休閑農業、森林康養等，推進一二三產業深度融合。
（五）激活農業農村市場主體
農業生產經營主體是產業振興的重要主體。充分發揮農業龍頭企業、合作社的引領示范作用，為農業企業家營造健康成長環境。建立穩定持續的新型經營主體和職業農民教育培訓體系，重點提供生產加工技術、管理理念、經營方式、市場信息等服務。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通過經營權流轉、股份合作、代耕代種、土地托管等多種方式，建立科學有效的利益聯結機制。
